进入数字时代后，一向与时俱进的色情行业确实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过我们依然还能看到许多因循守旧的元素。比如位于美国圣费尔南多谷的一座大宅，这里可以说是美国成人电影的大本营。从外部来看，它与旧金山郊区的百万美元大 House 们没什么差别，但走进去你就会发现，这里简直就像换了个世界（如果你很多年前也来过这里的话）。
既然是成人电影大本营，这里要拍摄什么就不再赘述了，真正需要注意的是架在床边的 VR 相机。有它在，这就不是一次常规的成人电影拍摄了。
那么 VR 相机的加入到底如何改变了这个产业？从表象来看，女演员离摄像头更近了，她必须把摄像头当成男演员的耳朵。其次，投资的老板更重视了，他甚至亲自从巴塞罗那飞来监工。片场甚至还请来了一位“临床性学家”，他得保证最终的出片效果不要“太激烈”。
不过这也只是表象，对 VR 成人电影来说，临场感才是核心中的核心，如果观众体会不到那种亲密感和无缝的眼神交流，一切都白忙活了。嗅到了巨大潜力后，各大制作公司都忙了起来，前期被互联网来了次釜底抽薪的它们这次要靠着新技术疯狂回血了。
为成人产业而生的男人
Todd Glider 原本从未想过要踏足色情行业。上世纪 90 年代中期，他享受着一生中最令人艳羡的时光，20 多岁的年龄，艺术硕士毕业，住在旧金山，做着杂志社的工作，每天衣着光鲜声色犬马。不过，Glider 的女朋友却突然在洛杉矶找了个工作，因此他也决定在南加州重新开始。有一天，Glider 看到了一个招聘“HTML 程序员”的广告，他决定去试试，结果还被录取了。不过到了公司才发现，原来所谓“HTML 程序员”的工作只不过是在为一家网络色情公司写各种羞羞的台本。
别想多了，Glider 并没有摔门离开。相反，他觉得这个工作非常适合自己，自己简直是为成人产业而生的。最终，Glider 在第一家公司一路做到了创意总监的职位，随后他转战欧洲继续发展。2010 年，Glider 就成了一家大型“数字娱乐公司”的 CEO，该公司旗下有多个成人品牌，而其中一家就是文中在豪宅拍 VR 成人电影的 BaDoinkVR。
2015 年夏天，BaDoink 推出了首部 VR 成人电影，结果不到一年它们就实现了盈利，员工也从 10 个人暴增到 90 人。奇怪的是，它们的员工团队程序员占了大多数。
专门跑来美国监工的 Glider 身体强健，打扮并不像一位成功人士，他戴着 Apple Watch，穿一身便装，看起来更像是在楼上拍摄场地忙活的程序员。在 Glider 看来，VR不但有能力让成人产业重回盈利道路，还能让科技世界对成人电影产业肃然起敬。“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成了引路人。”他说道。“以前硅谷把我们远远抛在身后，但现在成人产业要拿着火炬照亮前路了。”
从历史上来看，人类想看其他裸体的人做羞羞事的欲望成了许多消费科技的导火索。我们熟悉的录像机、DVD 甚至流媒体视频在诞生初期都有成人内容的身影相伴，这些技术让观看成人内容变得更方便也更私密了。
不过，技术一手赠予的红利，技术也能全部收回。同样的流媒体技术让 YouTube 成了世界的主宰，吃掉了成人行业手上的一大块蛋糕。而那些原本会购买 DVD 的狼友们，现在直接上网就能看盗版的高清成人电影了。
这一潮流兴起后，各大成人电影工作室都在想方设法对其进行阻击，它们几乎什么招都尝试过了，不过无论是 3D 电视还是超高清分辨率，都无法把它们拉出泥潭，因为无论怎么折腾，传统的成人电影都是老套路。
不过就在成人电影行业一筹莫展的时候，VR 出现了，而它能让人感觉身临其境。
VR 世界里梦想并不遥远
这一段我们得说说 Scott（化名），他已经 50 多岁了，妻子是自己的大学同学。与大多数人一样，Scott 的一生算不上异彩纷呈，他在软件公司工作，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Scott 可不是你想的老司机，他这辈子都没在黄网上付过费，至于那些个“女老师”的名字，Scott 也不太清楚。当然，Scott 也不是柳下惠，出差或妻子不在家时他也会看看成人电影解解闷。
2016 年圣诞，有人送了 Scott 一台移动 VR 头戴设备，在玩腻了各种小游戏后，Scott 开始探索 VR 设备的其他应用。他先是在 YouTube 上找各种 VR 游戏 Demo，谁知 YouTube 的推荐算法帮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Scott 赶紧上网找资源，最后发现了 VirtualRealPorn 工作室的样片，这段 29 分钟的视频有些让 Scott 大开眼界。
如果把时间切回到 2015 年，你会发现这段样片真够长的，毕竟当年其他公司为了不让用户感到眩晕，一般都会把视频长度限制在 10 分钟之内。影片开始后，你会发觉自己融进了电影，完全不用靠麒麟臂帮忙了，而从大门走进来的三位女郎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她们的脸紧紧贴着你，口中的话语简直就是在耳朵边传来的，场景相当真实。
后面的故事发展脉络不用讲你们也知道，除了男演员总是保持被动让人想吐槽，其他几乎完美无缺，光是和女演员的眼神交流就足够享受了。
初次观看 VR 成人影片的 Scott 惊住了，他脑中冒出了两个想法。第一个是“这和我想象中的体验可大不相同。”
第二个则是“我要看更多的 VR 成人电影”。
与 Scott 有相同感受的人还有很多，著名成人网站 PornHub 的数据显示，那一年的圣诞节，网站 VR 视频的单日播放量从 40 万飙升到了 90 多万。不过，尝到甜头的 Scott 不愿去网站上看那些时间不长的剪辑样品，他想要点真材实料。
“说实话，那种沉浸感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Scott 说道。“虽然影片还是有点失真，但那种临场感确实无法比拟，这和当年的 3D 电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当女演员靠近你，你甚至都能感觉到她身体散发的热量，你的大脑完全被欺骗了。”
后来，Scott 尝试了很多工作室的影片，最终 WankzVR 抓住了他的心。这家公司的影片幽默感十足，它们不但有常规题材，还加入了《权力的游戏》和僵尸等元素，创意十足。不过，最吸引 Scott 的还是其真实感，“那种亲密的感觉甚至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许多狼友在 Reddit 上留言称，这就是所谓的“女朋友体验”，对那些刚刚加入这个行业的 VR 工作室来说，这个词简直成了一块试金石。“制作内容时，女朋友体验排在第一位。”VR 工作室 HoloGirls 的 Anna Lee 说道。“给我个女朋友，让我感觉她需要我，让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满脸亲密的表情。”
不过，在亲密这个关键点上，恐怕没人比 WankzVR 做得更好了，它们直接对 VR 相机做了改装，让你感觉女演员真的在亲你。随着工作室们经验逐渐丰富，它们不再专注于性爱这个行为本身，而是加入了更多前戏和面对面的交流：耳语、挑逗和眼神交流成了必不可少的元素。
由于技术还不够成熟，因此现在的 VR 视角只能覆盖 180 度，因此狼友们如果动作过大可能会出戏。不过，大家好像并不担心这一点，因为对头戴设备一头的用户来说，女演员的面部表情、声音和动作才是真正吸引他们的地方。
想用语言来叙述这一转变确实很难，毕竟在过去数万年里，情色艺术的表达方式几乎都一成不变，无论背景怎么切换，体位如何改变，它的唯一目标就是刺激你的生殖器罢了。不过在这些 VR 工作室的努力下，性爱从单纯的“运动”升级成了“互动”。工作室在内容上做足功课后，其他就留给观看者自行享受了。
VR 成人电影男女通吃？
VR 成人电影男女通吃？
是不是看起来特别美好？别着急去买 VR 设备，我们还得说个事，那就是现在的 VR 成人电影基本都是给异性恋的男性做的。原因很好解释，因为这些人才是金主。PornHub 的数据显示，男性访问者观看 VR 内容的频率是女性的 1.6 倍。不过，女性访问者也只占 PornHub 的 26% 而已。
既然 VR 成人电影比传统 AV 更有人味，那么它对女性的吸引力也会大幅提升。当然，做这方面的内容在当下肯定是逆潮流而动，不过谁能保证未来女性市场不会崛起呢？特别是在智能手机的普及让成人内容的观看变得更加碎片化的背景下。
2015 年时，移动用户就占掉 PornHub 53% 的流量了（2016 年升至 70%），从平均数来看，人们每次访问 PornHub 只花不到 10 分钟。
与当年 MP3 泛滥导致专辑销量下滑一样，各种成人短片也会成为用户的消费主力，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成人产业正在成为一个买家市场。这种趋势也传导到了演员身上，拍片真是越来越不挣钱了。因此，为了留住观众，工作室们只能上马各种重口味内容。2010 年时，专家对 300 部最火的成人视频进行了研究，发现它们中有 88% 都包含一定程度的身体暴力元素。
VR 的出现能扭转这一趋势吗？它不是能让观众“感同身受”吗？
一旦你进入了 VR 场景，就不再是个电脑屏幕前的“偷看者”，你与整个场景不可分离。有人会说，这样不是让某些人更加兽性大发了？可能吧。不过对大多数人来说，这种美好的体验完全不需要加入暴力元素。因此，VR 技术完全有能力带领整个成人产业来个 180 度的大转弯。
成人电影鉴赏家 Doug McCort 认为，VR 小黄片的诞生确实正在扭转整个产业的轨迹。McCort 可不是吹大气，在过去两年间，他几乎逐帧看过了网上的每一步 VR 成人电影。在他看来，“过去几十年来，成人内容几乎沦为了人类兽性大展览。那么未来 40-50 年里这个产业该如何发展呢？视觉和物理体验可都是有极限的，而 VR 则提供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方式，那种还原性爱真实意义的体验让人耳目一新。这种电影色情的外衣下其实潜藏了人类渴望的那份亲密感。”
与此同时，电影中的演员也不再只是幻想对象，他们会成为幻想伴侣，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再是泄欲工具，而是活生生的人。“我发现，在 VR 场景中我变的怜香惜玉了。”Scott 说道。“虽然他们依然是艳星，但我现在居然想更多的了解他们工作之外的生活了。”
是不是感觉 Scott 又恋爱了？有这层意思，不过他的恋爱对象是与自己相伴 40 年的妻子。“我跟老婆又激情重燃了。”Scott 说道。“她还觉得我是不是找了新工作压力变小了。事实上，我是体验到了男女间亲密关系的真正乐趣。”当然，Scott 也承认，VR 能成为新的壮阳药，但它不能替代男女之间的现实互动。
虚拟的性爱还是真正的亲密？
好，现在我们说回 BaDoink 的 VR 拍摄。
虽然 Tommy Gunn 是个拍过 1700 多部色情片的老演员，但在 VR 相机前表演还是第一次。“在我看来，VR 影片中男演员好像只需躺下来享受整个过程就行。”Gunn 说道。
对于 Gunn 这样的老司机来说，产生这样的认识很正常，因为传统的成人影片不过就是“棍子”和“洞”的游戏罢了。不过在 VR 时代，成人影片正在发生改变。
一般来说，第一人称视角的拍摄方式在传统的 AV 中是一种类型，但在 VR 成人影片中，这已经成了默认设置，因为这种视角能营造更强脸的面对面亲密感。
此外，男演员成了超级配角，他不但不能出声，大部分时间还得保持静止。更可怕的是，摄像机就与男演员视线平齐。虽然很不舒服，但这点无法改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观众有强烈的临场感。
以上的拍摄手法各家工作室都在用，而 BaDoink 有自己的杀手锏，它们把影片拍得更像是教学视频，女演员会靠近 VR 相机，教你做各种动作。也就是说，互动成了影片的一大核心。此外，除了男性视角，BaDoink 还在进行女性视角的内容创作。
名为 VR Bangers 的工作室则更大胆，它们居然分别从男性和女性视角进行拍摄，而后再进行同步，试图直接吃掉夫妻档市场。此外，色情行业还非常照顾 LGBT 群体，它们也开发了针对这些市场的相关内容。
不过，深度的沉浸感也让许多人担心，这算得上是出轨吗？恐怕许多人上瘾之后会迷失在虚拟和现实之间。
Scott 的妻子在看到了他的 VR 成人影片后，就觉得自己老公出轨了。在 Scott 看来，这只不过是真实度比较高的幻想罢了，但他的妻子却坚持认为不断重复的视觉映像会带来下意识的动作，而 VR 成人影片就在诱使自己老公出轨，这是个出轨模拟器。
虽然 Scott 相信自己不会做出对不起妻子的事，但他还是毅然决然退掉了 WankzVR 的会员。随后，他还在邮件中解释了自己的想法：
“我已经说服自己，VR 色情电影和传统的 AV 不一样。后者诱使男人寻找猎物，让他们兽性大发。不过在 VR 色情电影中，女人却占据了主动权，不同的场景会有不同的故事。同时，整个性行为更温柔更真实，前戏也更长。我不知道 VR 是不是在重写我的大脑，但它营造的感觉确实相当真实。”Scott 说道。
说实话，Scott 的做法值得赞赏，尤其是他敢于与妻子坦诚相对。
未来，类似 Scott 夫妇的断舍离大戏还会不断上演，因为 VR 与色情的水乳交融其实才刚刚开始。未来，各个工作室还会不断拿出新的内容，以充分发挥新 VR 头戴设备的性能。随着 VR 的普及，类似 BaDoink 的工作是会拿出更多的题材来满足挑剔的用户。
也许未来就像《头号万家》中描述的，女演员会带起头盔真正与付费顾客来一场虚拟性爱。至于技术的进步到底会对我们的社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现在谁也不敢下定论。
不过有一点我们需要铭记于心的是，Scott 和妻子的关系确实比几年前好多了，其中一部分原因得归功于 V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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