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义务教育,都教过阿基米德的浮力公式。这个公式的背后,是一个故事。
2000多年前,叙拉古国王叫工匠做了一顶纯金皇冠。国王担心皇冠被掺假,叫阿基米德在不损坏皇冠的前提下,测定出皇冠是否掺假。阿基琢磨了很久,一天他洗澡时发现,当他浴盆里坐下去时,就有相应的水从浴盆边溢出去,且入水愈深,体重就愈轻。阿基米德豁然开朗,他跳出浴盆,欣喜地喊起来:“找到了!我找到了!称量皇冠的办法找到了!”后来在科学进步过程中,这种如梦初醒的时刻,就叫做Aha moment(也叫尤里卡时刻)。
浮力公式,是阿基米德在浴缸中诞生的Aha。而阿基米德希腊科学史的Aha。
苏格拉底是柏拉图的老师,柏拉图创建了柏拉图学园。亚里士多德师承于柏拉图,三人并称为古希腊三贤。亚里士多德在柏拉图学园教学时,他有一位学生叫欧几里得。欧几里得传世著作《几何原本》,今天依旧在虐中小学生。同样被几何原本教育过的,还有欧几里得的亲传弟子阿基米德。阿基米德便是这一长串光辉师承的Aha,成为力学之父。下一个能和他齐名的人,要等小两千年后的牛顿。
在此后很长时间里,哲学、数学、力学、物理学等等,都没有太大的发展。甚至在中世纪的黑暗中,亚里士多德首创的地心说,也经托勒密的强化后被经院哲学奉为经典,成为拱卫教权的核心理论,这一切的核心便是地心说可以证实圣经中的造物主七天创造世界。
这一切直到哥白尼出现才改变。1497年3月9日,人类文明史上重要的一天。哥白尼在这一天观测到,金牛座的毕宿五被峨眉月逐步遮住的过程,从而反驳了地心说关于月亮的解释。在这之前,地心说解释为月亮时而膨胀时而缩小。
哥白尼怀揣会被视为异端的真理,直到行将就木,才把日心说出版为《天体运行论》。这本书出版时,距麦哲伦环球航线,已经过了二十年。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长成苍天大树。在哥白尼之后,布鲁诺不仅支持日心说,还将这一学说发展成为,太阳也只是宇宙中诸多恒星的普通一颗。《论无限、宇宙和诸世界》问世之后,布鲁诺成为教廷钦犯,最终于1600年被烧死在鲜花广场,骨灰被教廷撒入台伯河中。
鲜花广场之后,鲜花开遍科学的原野。伽利略磨出了镜头,望向太空。人类第一次看到了土星环,看到了太阳黑子,看到坑坑洼洼的月表,笃定地望向日心。伽利略召唤出了哥白尼、亚里士多德、托勒密,把整个人类的天文认知史酣畅淋漓地展现在他们(代言人)的辩论中——《两大世界体系的对话》。
伽利略去世的第二年,牛顿出生。牛顿曾经说,自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个肩膀,便是从哥白尼开始,到布鲁诺再到伽利略为代表的科学精神所拓展处的原野。历经了2000年科学暗夜的西方世界,再次又到了Aha moment,《自然哲学之数学原理》、《物种起源》等等,奠定了现在科学的基础。
至此,神学的权威陨落,科学的宇宙冉冉升起。起于天文学的突破,催化了大量数学家的出现。而由力学验证带来的物理学突破,又再次强化了科学基础。自此化学、生物学等等现代学科纷纷建立,人类历经了发展最快的400年。
历经三次工业革命后,霍金的《时间简史》,将人类对宇宙从形成到发展的认知,概括到最全面。今天,韦伯太空望远镜,正在离地球160万公里的轨道上,寻找弦理论的依据。在地表,第四次工业革命正从图灵到摩尔,从WWW到万物互联。我们又站到了Aha moment,这一次我们将迎来的巨人,是硅基生命——AI。
霍金生前最大的愿望是,人类在100年内进行星际移民,而最大的隐忧是AI将摧毁现有人类社会的秩序。作为霍金的头号拥趸,马斯克坚定地建造人类星际旅行所需要的舰队,发展火星定居所需要的能源技术,并且全力发展提升效率的机器人技术。
能提出第一性原理的人,固然是熟知科技史的。他也曾和霍金发过联合声明,希望对AI有强力的联合管控。也清清楚楚地表达过“人类的碳基文明,或许只是硅基文明的引导程序”。或许我们会走向《我,机器人》,或许我们会走向《爱,死亡,机器人》
人类终究是贪婪的,任何掌控着星舰、清洁能源、机器人的人,都无法抑制,使用更高效率的AI,来整合这一切的想法。火药库里很黑,而他恰好有火种。我们是在火光中安全穿过火药库,成为硅基生命的造物主,并且借助他们的效率走向星辰大海?还是我们只完成了引导程序的工作?
不管是哪一种,对于无垠的宇宙,他黑暗的中世纪即将结束。这个蓝色小小星球,将诞生文明的火光,点亮另一个星球,另一个星系,甚至走向无数多元宇宙。
愿碳基能驯化硅基,愿硅基永不背叛碳基。愿我们能在星辰大海,继续A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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